『壹』 瘦身一詞來源於哪種語言。
日語吧,這個詞就是來源於日本的
『貳』 《語言的演變》原文
語言的演變
呂叔湘
一
世界上萬事萬物都永遠在那兒運動、變化、發展,語言也是這樣。語言的變化,短時間內不容易覺察,日子長了就顯出來了。比如宋朝的朱熹,他曾經給《論語》做過註解,可是假如當孔子正在跟顏回、子路他們談話的時候,朱熹闖了進去,管保他們在講什麼,他是一句也聽不懂的。不光是古代的話後世的人聽不懂,同一種語言在不同的地方經歷著不同的變化,久而久之也會這個地方的人聽不懂那個地方的話,形成許許多多方言。
古代人說的話是無法聽見的了,幸而留傳下來一些古代的文字。文字雖然不是語言的如實記錄,但是它必得拿語言做基礎,其中有些是離語言不太遠的,通過這些我們可以對古代語言的演變獲得一定的認識。為了具體說明古代和現代漢語的差別,最好拿一段古代作品來看看。下面是大家都很熟悉的《戰國策》里的《鄒忌諷齊王納諫》這一篇的頭上一段:
鄒忌修八尺有餘,而形貌昳麗。朝服衣冠,窺鏡,謂其妻曰:「我孰與城北徐公美?」其妻曰:「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城北徐公,齊國之美麗者也。忌不自信……旦日,客從外來,與坐談,問之客曰:「吾與徐公孰美?」客曰:「徐公不若君之美也。」
把這一段用現代話來說一遍,就會發現有很大的差別。不能光看字形。光看字形,現代不用的字只有四個:昳、曰、孰、吾。可是聯系字的意義和用法來看,真正古今一致的,除人名、地名外,也只有12個字:八、我、能、城、國、不、客、從、來、坐、談、問。大多數的字,不是意義有所不同,就是用法有些兩樣。大致說來,有三種情形。
第一種情形是意義沒有改變,但是現在不能單用,只能作為復音詞或者成語的一個成分。有的構詞的能力還比較強,如:形、貌、衣、鏡、北、何、自、信、日、外;有的只在極少數詞語里出現,如:麗 (美麗、壯麗)、朝(朝霞、朝氣、朝發夕至)、窺(窺探、窺測)、妻(夫妻、妻子)、甚(欺人太甚)。
第二種情形是意義沒有改變,可是使用受很大限制。例如:作為連詞的「而」「與」,只見於一定的文體;表示從屬關系的「之」只用於「百分之幾」「原因之一」等等;起指代作用的「者」只用於「作者」「讀者」等等;「美」現在不大用於人,尤其不用於男人 (「美男子」口語不說,也不能拆開);「有餘」現在能懂,但不大用,「八尺有餘」現在說「八尺多」。
第三種情形是這里所用的意義現代已經不用,盡管別的意義還用。例如:修(長)、服(穿、戴)、謂(對……說)、其(他的;「其餘」「其中」「其一」里的「其」是「那」的意思)、公(尊稱)、及(比得上)、君(尊稱)、也(助詞;現代的「啊」只部分地與「也」相當)、旦(「旦日」,「明日」,這里作「次日」講)、之(他)、若(比得上)。還有一個「尺」字,似乎應該屬於古今通用的一類,可是這里說鄒忌身長八尺有餘,顯然比現在的尺小,嚴格說,「尺」的意義也已經改變了(漢朝的一尺大約合現在七寸半,這里的尺大概跟漢朝的差不多)。
在語法方面,也有不少差別。例如「我孰與城北徐公美?」就是古代特有的句法,底下「吾與徐公孰美?」才跟現代句法相同。「君美甚」現在說「您漂亮得很」,當中必須用個「得」字。「忌不自信」也是古代的句法,現代的說法是「鄒忌不相信自己 (比徐公美)」,不能把「自己」擱在動詞前邊,擱在前邊就是「親自」的意思(如「自己動手」),不是動作對象的意思(「自救」「自治」「自殺」等,是古代句法結構遺留在現代語里的合成詞)。「客從外來」現在說「有一位客人從外邊來」,「客人」前邊得加個「一位」,頭里還要來個「有」字,否則就得改變詞序,說成「從外邊來了一位客人」。「與坐談」也是古代語法,現在不能光說「和」,不說出和誰,也不能愣說「坐談」,得說成「坐下來說話」。「不若君之美」的「之」字,按照現代語法也是多餘的。
這短短的一段古代的文字,大多數的字都是現在還用的,可是仔細一分析,跟現代漢語的差別就有這么大。
二
語言的變化涉及語音、語法、語匯三方面。語匯聯系人們的生活最為緊密,因而變化也最快,最顯著。有些字眼兒隨著舊事物、舊概念的消失而消失。例如《詩經·魯頌》的《駉》這一首詩里提到馬的名稱就有16種:「驈」(身子黑而胯下白的),「皇」(黃白相間的),「驪」(純黑色的),「黃」(黃而雜紅的),「騅」(青白雜的),「駓」(黃白雜的),「騂」(紅黃色的),「騏」(青黑成紋像棋道的),「驒」(青黑色而有斑像魚鱗的),「駱」(白馬黑鬃),「駵」(紅馬黑鬃),「雒」(黑馬白鬃),「駰」(灰色有雜毛的),「騢」(紅白雜毛的),「驔」(小腿長白毛的),「魚」(兩眼旁邊毛色白的)。全部《詩經》里的馬的名稱還有好些,再加上別的書里的,名堂就更多了。這是因為馬在古代人的生活里占重要位置,特別是那些貴族很講究養馬。這些字絕大多數後來都不用了。別說詩經時代,清朝末年離現在才幾十年,翻開那時候的小說像《官場現形記》之類來看看,已經有很多詞語非加註不可了。
有些字眼隨著新事物、新概念的出現而出現。古代席地而坐,沒有專門供人坐的傢具,後來生活方式改變了,坐具產生了,「椅子」「凳子」等字眼也就產生了。椅子有靠背,最初就用「倚」字,後來才寫做「椅」。凳子最初借用「橙」字,後來才寫做「凳」。桌子也是後來才有的,古代只有「幾」「案」,都是很矮的,適應席地而坐的習慣,後來坐高了,幾案也不得不加高,於是有了新的名稱,最初就叫「卓子」 (「卓」是高而直立的意思),後來才把「卓」寫做「桌」。
外來的事物帶來了外來語。雖然漢語對於外來語以意譯為主,音譯詞 (包括部分譯音的)比重較小,但是數目也還是可觀的。比較早的有葡萄、苜蓿、茉莉、蘋果、菠菜等等,近代的像咖啡、可可、檸檬、雪茄、巧克力、冰淇淋、白蘭地、啤酒、卡片、沙發、撲克、嗶嘰、尼龍、法蘭絨、道林紙、芭蕾舞等等,都是極常見的。由現代科學和技術帶來的外來語就更多了,像化學元素的名稱就有一大半是譯音的新造字,此外像摩托車、馬達、引擎、水泵、卡車、吉普車、拖拉機、雷達、愛克斯光、淋巴、阿米巴、休克、奎寧、嗎啡、尼古丁、凡士林、來蘇水、滴滴涕、邏輯、米(米突)、克(克蘭姆)、噸、瓦(瓦特)、卡(卡路里)等等,都已經進入一般語匯了。
隨著社會的發展,生活的改變,許多字眼的意義也起了變化。比如有了桌子之後,「幾」就只用於「茶幾」,連炕上擺的跟古代的「幾」十分相似的東西也叫做「炕桌兒」,不叫做「幾」了。又如「床」,古代本是坐卧兩用的,所以最早的坐具,類似現在的馬扎的東西,叫做「胡床」,後來演變成了椅子,床就只指專供睡覺用的傢具了。連「坐」字的意義,古代和現代也不完全一樣:古代席地而坐,兩膝著席,跟跪差不多,所以《戰國策》里說伍子胥「坐行蒲服,乞食於吳市」,坐行就是膝行 (蒲服即匍匐);要是按現代的坐的姿勢來理解,又是坐著又是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再舉兩個名稱不變而實質已變的例子。「鍾」本是古代的樂器,後來一早一晚用鍾和鼓報時,到了西洋的時鍾傳入中國,因為它是按時敲打的,盡管形狀不同,也管它叫鍾,慢慢地時鍾不再敲打了,可是鍾的名稱不變,這就跟古代的樂器全不相幹了。「肥皂」的名稱出於皂角樹,從前把它的莢果搗爛搓成丸子,用來洗臉洗澡洗衣服,現在用的肥皂是用油脂和鹼製成的,跟皂角樹無關。肥皂在北方又叫「胰子」,胰子原來也是一種化妝用品,是用豬的胰臟製成的,現在也是名同實異了。
也有一些字眼的意義變化或者事物的名稱改變,跟人們的生活不一定有多大關系。比如「江」原來專指長江,「河」原來專指黃河,後來都由專名變成通名了。又如「菜」,原來只指蔬菜,後來連肉類也包括進去,到菜市場去買菜或者在飯店裡叫菜,都是葷素全在內。這都是詞義擴大的例子。跟「菜」相反,「肉」原來指禽獸的肉,現在在大多數地區如果不加限制詞就專指豬肉,這是詞義縮小的例子 (「肉」最初不用於人體,後來也用了,在這方面是詞義擴大了)。「谷」原來是谷類的總名,現在北方的「穀子」專指小米,南方的「穀子」專指稻子,這也是詞義縮小的例子。
詞義也可以轉移。比如「涕」,原來指眼淚,《莊子》里說:「哭泣無涕,中心不戚」。可是到漢朝已經指鼻涕了,王褒《僮約》里說:「目淚下,鼻涕長一尺」。又如「信」,古代只指送信的人,現在的信古代叫「書」,《世說新語》:「俄而謝玄淮上信至,[謝安]看書竟,默默無言」,「信」和「書」的分別是很清楚的。後來「信」由音信的意思轉指書信,而信使的意思必得和「使」字連用,單用就沒有這個意思了。
詞義也會弱化。比如「很」,原來就是兇狠的「狠」,表示程度很高,可是現在已經一點也不狠了,例如「今天很冷」不一定比「今天冷」更冷些,除非「很」字說得特別重。又如「普遍」,本來是無例外的意思,可是現在常聽見說「很普遍」,也就是說例外不多,並不是毫無例外。
如果我們換一個角度來看事物怎樣改變了名稱,那麼首先引起我們注意的是,像前邊分析《戰國策》那一段文字的時候已經講過的,很多古代的單音詞現代都多音化了。這里再舉幾個人體方面的例子:「耳」成了「耳朵」,「眉」成了「眉毛」,「鼻」成了「鼻子」,「發」成了「頭發」。有的是一個單音詞換了另外一個單音詞,例如「首」變成「頭」 (原來同義),「口」變成「嘴」(原來指鳥類的嘴),「面」變成「臉」(原來指頰),「足」變成「腳」(原來指小腿)。有些方言里管頭叫「腦袋」「腦殼」,管嘴叫「嘴巴」,管臉叫「面孔」,管腳叫「腳板」「腳丫子」,這又是多音化了。
動詞的例子:古代說「食」,現代說「吃」;古代說「服」或「衣」,現代說「穿」;古代說「居」,現代說「住」;古代說「行」,現代說「走」。形容詞的例子:古代的「善」,現代叫「好」;古代的「惡」,現代叫「壞」;古代的「甘」,現代叫「甜」;古代的「辛」,現代叫「辣」。
字眼的變換有時候是由於忌諱:或者因為恐懼、厭惡,或者因為覺得說出來難聽。管老虎叫「大蟲」,管蛇叫「長蟲」,管老鼠叫「老蟲」或「耗子」,是前者的例子。後者的例子如「大便」「小便」「解手」「出恭」 (明朝考場里防止考生隨便進出,凡是上廁所的都要領塊小牌子,牌子上寫著「出恭入敬」)。
三
語法方面,有些古代特有的語序,像「吾誰欺?」「不我知」「夜以繼日」,現代不用了。有些現代常用的格式,像「把書看完」這種「把」字式,「看得仔細」這種「得」字式,是古代沒有的。可是總起來看,如果把虛詞除外,古今語法的變化不如詞彙的變化那麼大。
語音,因為漢字不是標音為主,光看文字看不出古今的變化。現代的人可以用現代字音來讀古代的書,這就掩蓋了語音變化的真相。其實古今的差別是很大的,從幾件事情上可以看出來。第一,舊詩都是押韻的,可是有許多詩現在念起來不押韻了。例如白居易的詩:「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róng)。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shēng)。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chéng)。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qíng)。」這還是唐朝的詩,比這更早一千多年的《詩經》里的用韻跟現代的差別就更大了。其次,舊詩里邊的「近體詩」非常講究詩句內部的平仄,可是許多詩句按現代音來讀是「平仄不調」的。例如李白的詩:「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此地一為別,孤蓬萬里征……」「郭」「白」「一」「別」四個字原來都是入聲,歸入仄聲,可是現在「郭」「一」是陰平,「白」「別」是陽平,於是這四句詩就成為「平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平平仄仄平」了。又其次,漢字的造字法里用得最多的是形聲法,常常是甲字從乙字得聲,可是有許多這樣的字按現代的讀音來看是不可理解的。例如「江」從「工」得聲,「潘」從「番」得聲,「泣」從「立」得聲,「提」從「是」得聲,「通」從「甬」得聲,「路」從「各」得聲,「龐」從「龍」得聲,「移」從「多」得聲,「諒」從「京」得聲,「悔」從「每」得聲,等等。
從上面這些事例看來,漢字的讀音,無論是聲母、韻母、聲調,都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了。
『叄』 語言的演變 是什麼類型
大約
dàyuē
副詞。
①表示估計的數目不十分精確(句子里有數字):他~有六回十開外了。答
②表示有很大的可能性:他~是開會去了。
大概
dàgài
①大致的內容或情況:他嘴上不說,心裡卻捉摸了個~。
②不十分精確或不十分詳盡:他把情況做了個~的分析ㄧ這件事我記不太清,只有個~的印象。
③副詞,表示有很大的可能性:雪並沒有多厚,~在半夜就不下了ㄧ從這里到西山,~有四五十里地。
『肆』 語言演變的倆種類型是什麼
譜系抄樹理論和波浪說。
譜系襲樹理論通過對語音和詞形的比較,研究語言的發展和演變,從而發現世界范圍內各語言之間的親緣關系而建立譜系分類,並以樹形圖體現出來。
波浪說主要指類似於原始印歐語由許多方言組成,其中心的語言成分從中心區向四周做波浪式傳播。
『伍』 網路語言瘦身是什麼意思
絡語言復有機器語言和自製然語言。
現在大家多半都使用自然語言,也就是生活語。
大家都知道,有時候搜索時會輸入很長一段話,而檢索中心詞就只有一兩個,所以搜索東西要抓住主要,找准中心詞,這樣就會縮小搜索范圍了,這就是網路語言瘦身。
『陸』 語言在演變、例:海選—初賽 物流又被稱為什麼另類又被稱為什麼瘦身又被稱為什麼的士又被稱什麼
物流:運輸,運送
另類:非主流,獨特,特異
瘦身:減肥,去脂
的士:計程車
『柒』 語言的形成及演變
第一節 語言演變的原因和特點
一、語言演變的原因
(一)社會因素(外因)
1.社會的發展帶動語言的發展;
2.社會的統一和分化導致了語言的發展;
3.社會的接觸推進語言的發展;
4.社會的發展使語言日益完善、日趨精密。
(二)心理因素(外因)
思維是諸多心理因素中對語言發展變化影響最大的因素。
先民以形象思維為主,抽象思維不發達,這一特點在一些較落後的原始部落中可以找到端倪。例如愛斯基摩語中用15個名詞表示不同形態或下落到不同地點上的雪,卻找不到「雪」這個概括性詞。
狼狽(連綿詞:真狼狽)
→ →狼、狽
→ →狼狽為奸
親屬稱謂中有因生辰八字相剋而產生的改稱現象,比如稱父為「伯」,稱母為「姊」。這種改稱現象是因禁忌而引起的。
又如「蜘蛛」在浙江省許多地方稱「蟢」,是因為「蟢」所結的網被認為像八卦,以為是喜兆,所以又被稱作「喜子」、「喜蛛」,這是宗教或迷信心理所致。
「蟢,蜘蛛的一種。一種身體細長的暗褐色蜘蛛,腳很長,多在室內牆壁間結網,其網被認為像八卦,以為是喜稱的預兆,故亦稱『喜子』,『喜蛛』」。「蟢子,古書上說的一種蜘蛛:『野人晝見蟢子者,以為有喜樂之瑞。』亦作『喜子』」。
(三)語言結構要素相互影響(內因)
語言是一個符號系統,它內部的各要素經常處於對立統一的關系之中,相互間保持一種平衡的狀態。如果其中的一個要素因社會條件發生了變化,平衡受到破壞,其他各要素就得隨之做出調整,達到新的平衡。這種平衡→打破→平衡過程的不斷出現,就促使語言不斷地發展。
語音演變引起詞彙變化,詞彙演變反過來引起語音、語法變化:
古漢語單音節詞占優勢(聲母多)
——聲母合並
——同音詞增多
——為區別詞義
——雙音節詞大量產生
——輕聲、詞綴
桌:桌子;石:石頭
二、語言演變的特點
(一)漸變性和不平衡性
漸變性:
語言的發展非常緩慢,它的變化在當時是很難被感知的。
他(它):
無定代詞→(1000多年)→第三人稱代詞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詩經》)
王顧左右而言他(《孟子》)
不平衡性:
1.語言的各個要素發展速度不平衡。(詞彙>語音>語法)
2.語言的同一要素內部發展速度不平衡。(一般詞彙>基本詞彙)
3.不同時期語言發展速度不平衡。(社會變動越大,語言變化越劇烈)
4.不同地域的語言(方言)發展速度不平衡。(中國北方>中國南方)
5.不同社會方言發展速度不平衡。(兒童方言>青年方言>老年方言)
語言發展的漸變規律和不平衡規律使語言既能不斷滿足社會需要,又能確保基礎的穩固、使語言的發展和穩定始終維持著平衡的態勢。
(二)語言發展的個別規律
反映一種語言發展特點的規律叫做語言發展的個別規律。如漢語語音演變:
濁音清化規律、韻尾輔音消失規律、詞的雙音化規律、聲調演化規律。
第二節 語言的分化和統一
一、語言的分化
(一)方言
1. 什麼是方言
方言是社會分化的直接結果之一,是全民語言在不同階層、 不同地域的變體,是不同階層、不同地域的人所使用的語言。
2.方言的分類
(1)社會方言
社會方言指的是由於性別、年齡和社會分工不同而形成的不同群體所使用的語言。
(2)地域方言
地域方言是全民語言的地域分支,是局部地區人們使用的語言。
社會方言和地域方言的區別:
確定的范圍不同。地域方言以地域的分布確定范圍,社會方言以社會分工、集團的不同確定范圍。
表現的特點不同。地域方言的特點表現在語音、詞彙、語法等各個方面,主要表現在語音系統上。社會方言的特點基本表現在一般詞彙上。
③發展的方向不同。地域方言在一定條件下可以發展成獨立的語言,而社會方言在任何條件下都不可能發展成獨立的語言。
3. 方言的成因
1、社會分化
2、集體遷徙
3、自然環境
4、異族接觸
二、語言的統一
(一)共同語
共同語指的是在統一的社會中被全體或絕大部分社會成員用來作交際工具的語言。
共同語是在一種方言的基礎上,同時吸收其他方言的有用成分形成的。
(二)國語
國語也是語言統一的結果。
國語是一個國家中的各個民族共同使用的語言,也是國家間交往的官方語言。
中國——漢語
俄羅斯——俄語
加拿大——英語、法語
比利時——德語、法語
三、共同語的形成的規范
某方言成為共同語基礎方言的條件:
政治因素(北京方言:普通話)
經濟因素(倫敦方言:現代英語)
文化因素(托斯卡納方言:現代義大利語)
人口因素(……)
軍事因素不是決定性的。
第三節 語言結構要素的演變
一、語音的演變
把一定歷史時期內語言發生的語音演變過程概括成公式,我們稱為歷時音變規律。歷時音變規律涉及的是整類現象的有規則的變化,在一定歷史時期、一定地域范圍和一定條件下起作用。音變規律在限定的范圍內具有高度的嚴整性。凡是時間、地域、條件都相同的某一類音,都按照規律發生相應的變化,如果出現「例外」,也可以在時間、地域、條件上找出特殊的原因。
中古漢語「談」韻的演變對應規律——
北京話 上海話 福州話 廣州話 麗水話
擔
談
藍
語音演變的內容
1.音位的轉化
由一個音位變為另一個音位。
(虛擬演變路線)
2.音位的分化
由一個音位分化為兩個不同的音位。
3.音位的合並
由兩個音位變為一個音位。
古見組字母+細音韻母(齊齒呼)
古精組字母+細音韻母(齊齒呼)
g、k、h + i →
j、q、x
z、c、 s + i →
4.音位的消失
有些歷時音變是幾種演變方式交錯在一起的。
非音質音位也可以出現上述演變。
中古漢語聲調一般認為是四聲(平上去入)
吳語則是四聲八調(每聲以聲母清濁各分陰陽。以鄰縣松陽話為例)
平:高[53](陰平)
皮[31](陽平)
上:好[213](陰上)
弟[22](陽上)
去:四[24](陰去)
大[13](陽去)
入:八[5](陰入)
六[2](陽入)
二、語法的演變
語法發展的類化。
語法發展的類化是指語法成分由不統一趨向統一,形成表現形式一致的語法類別。(類推)
在古代漢語中,絕大多數動賓結構採用「動+賓」的形式,但在疑問句中疑問代詞作賓語、否定句中代詞作賓語等情況時,卻採用「賓+動」的形式,如「大王來何操?」「不吾知也」。由於類化的作用,到現代漢語時,「賓+動」的格式消失了,而統一為「動+賓」的格式。
語法發展的異化。
異化是表示不同語法意義的某一語法形式,在其他幾種形式的影響下,發生形式上的分化。
在古代漢語中,由於詞的數目較少,常有詞的兼類現象,古代漢語中常用改變詞的聲調的方式來區別詞的不同的語法類別,稱為「破讀」,如「風」讀fēng為名詞,讀fěng為動詞;「好」讀hǎo為形容詞,讀hào為動詞。這就是語法演變中的異化。
語法發展的特點
語法發展的各種變化都是緩慢的。(慚變性)
語法的發展與語音、語義、詞彙的發展變化相適應。
請同學們思考分析下列語法演變現象:
1.在從拉丁語演變成法語的過程中,分別表示第一、第二、第三人稱代詞的後綴-o、-is、-it中途消失了,後來新出現了前綴ie-、tu-、il-分別起原來三個後綴的作用,從而恢復了失去的平衡,這屬於語法演變的什麼變化?
2.英語的swell(膨脹)過去分詞原來是swollen,由於絕大多數過去分詞的形式是在詞干後面加-ed,swelled代替了swollen。
3.古代漢語中「動-賓」是占優勢的結構,「賓-動」只在 一定條件下出現,結果「動-賓」替代了「賓-動」。
4.漢語中詞綴的產生和發展使漢語可以用派生的方式創造新詞。
三、詞義的演變
語義發展變化的原因
社會原因/心理原因/語言本身原因。
語義發展變化的結果:
就詞的某個意義本身的演化來說,有深化、擴大、縮小、轉移。
就一個詞的意義多少的演化來說,有增加新義和丟失舊義兩種。
分析下列詞義的變化
1.「權」古代指秤砣。
2.「布」古代指麻布
3.「鳥」 古代指長尾的鳥。
4.「墳」 古代指所有高大的土堆。
5.「腳」 古代指小腿
6.「書記」 古代指管文書的人。
7.英語「meat」原指食物,現指食用的肉類。
8.英語「deer」原指野獸,現指鹿。
9.英語「bird」原指幼鳥,現指鳥。
10.英語「knave」原指男孩,現指惡棍、壞蛋。
四、詞彙的消長
(略。以學生討論為主)
第四節 語言的接觸
一、語言成分的借用
有接觸關系的語言之間,一種語言把另一種語言中的某成分吸收過來,使之成為自身的組成成分的一種語言現象。
(一)語音借用
語音借用指的是一種語言原來沒有的某個音,因為語言接觸,就從另一種語言中借來某個音,作為自己語音系統中的一個音位或新的音位組合。
西雙版納傣語因吸收漢語借詞而增加了一個復合母音[Au]。
(二)詞語借用
詞語借用指的是從其他語言中把某個詞借到本族語言中來,使之成為本族語言的詞彙系統的一個成員。借詞對本族語言而言,是外來詞。借詞主要指音義全借的。
還有一種特殊的借詞,即借形。借形是只採用某語言中某個詞的形式,而將其語音揚棄,保留其基本意義,使之具有本族語言意義的詞。這種情形在日語和漢語中經常出現。
浪人、背景、參照、場所、番號、方針、登載
(三)語法借用
語法借用指的是從其他語言中借取一定的語言組合規律,使之成為本族語言組合規律的一部分。
『捌』 語言演變的特點
語言發展變化呈現出各種各樣的特點,有些特點是屬於某一具體語言的,有些特點則是所有語言所呈現出的共同特點。這里所講的是所有語言呈現出的變化的共同特點。語言發展變化的主要特點是不平衡性,漸變性,相關性和規律性。
語言發展變化的不平衡性。
語言發展的變化不是均衡的,勻速的,而是不平衡的。第一,原系統發展變化不平衡,在語言個子系統中,詞彙系統的發展變化最快。相比而言,語法的發展變化就要慢的多,語音發展變化的速度也較為緩慢,語言各子系統內部的發展變化也是不平衡的,比如在詞彙系統中。發展變化較快的是一般詞彙,基本詞彙卻是相當穩固的,有人相對於不同語言中的。215個常用詞在1000年中的發展變化情況做過統計,發現漢語和法語79%未發生變化。英語85%未發生變化,德語78%未發生電話。跳崖與百分之八十二未發生變化西班牙有百分之八十五未發生變化這說明基本詞彙的發展變化速度是較為緩慢的正因如此人們把語法和基本詞彙看做決定一切語言基本面貌的最為穩定的部分
不同時期語言發展變化不平衡,當社會變革較為激烈,社會發展的步伐較為快時。社會思想為活躍不同文化的接觸較為貧乏的十七元發展變化的速度就會快一些反之語言發展變化的速度就會慢一些。
『玖』 語言演變的原因和特點(1)
語言演變的原因:
一,原因:社會因素(外因)
1、社會發展帶動語信的發展。
2、社會的統一和分化導致了語言的發展。
3、社會的接觸推動語言的發展使社會的發展使語言日趨精密,日益完善。
二、心理因素(外因)
1、思維是諸多的心理因素中對語言的發展影響最大的因素。語言結構要素互相影響(內因):語言是一個符號系統,它內部的各要素經常處於對立統一的關系之中。
相互間保持一種平衡狀態。如果其中一個要素因社會條件發生了變化,平衡受到破壞,其他各要素就得隨之做出調整,達到新的平衡。這種平衡,打破,平衡模式的不斷出現。就促使語言不斷地發展。
特點:
漸變性和不平衡性是語言發展的兩個最重要的特點。
①漸變性:漸變性是語言發展的一個重要特點,指語言隨著社會的發展變化而變化,但語言不像社會變革那樣產生突變,而是逐漸發展變化的,具有相對穩定性。
原因:這是由語言的社會功能所決定的,語言作為人類最重要的交際T具,社會成員相互聯系的紐帶和橋梁,是人們日常生活根本離不開的,人們無時無刻不使用語言,語言同社會的關系是如此密切。
因此不可能發生巨變、突變,只能逐漸變化,即使社會發生了劇烈變化,語言也不馬上巨變,大有我自巋然不動之勢。這樣才能有人們的需要相適應,不至於影響人們的使用。
②不平衡性:第一,語言系統的各個組成部分的發展不平衡,發展速度不一樣,有的快,有的慢,其中詞彙變化最快,語音和語法發展比較慢;
新的事物現象或觀念產生後,相應地要求有一個詞語記錄,這樣才能進入交際領域,而對語音和語法就沒有這樣的要求,所以詞彙和社會的聯系最直接,變化當然就最迅速了。第二,同一語言在不同地域發展情況不一樣,向著不同的方向沒展。
『拾』 語言的演變 詳解
世界上萬事萬物都永遠在那兒運動、變化、發展,語言也是這樣。語言的變化,短時間內不容易覺察,日子長了就顯出來了。比如宋朝的朱熹,他曾經給《論語》做過註解,可是假如當孔子正在跟顏回、子路他們談話的時候,朱熹闖了進去,管保他們在講什麼,他是一句也聽不懂的。不光是古代的話後世的人聽不懂,同一種語言在不同的地方經歷著不同的變化,久而久之也會這個地方的人聽不懂那個地方的話,形成許許多多方言。
古代人說的話是無法聽見的了,幸而留傳下來一些古代的文字。文字雖然不是語言的如實記錄,但是它必得拿語言做基礎,其中有些是離語言不太遠的,通過這些我們可以對古代語言的演變獲得一定的認識。為了具體說明古代和現代漢語的差別,最好拿一段古代作品來看看。下面是大家都很熟悉的《戰國策》里的《鄒忌諷齊王納諫》這一篇的頭上一段:
鄒忌修八尺有餘,而形貌昳麗。朝服衣冠,窺鏡,謂其妻曰:「我孰與城北徐公美?」其妻曰:「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城北徐公,齊國之美麗者也。忌不自信……旦日,客從外來,與坐談,問之客曰:「吾與徐公孰美?」客曰:「徐公不若君之美也。」
把這一段用現代話來說一遍,就會發現有很大的差別。不能光看字形。光看字形,現代不用的字只有四個:昳、曰、孰、吾。可是聯系字的意義和用法來看,真正古今一致的,除人名、地名外,也只有12個字:八、我、能、城、國、不、客、從、來、坐、談、問。大多數的字,不是意義有所不同,就是用法有些兩樣。大致說來,有三種情形。
第一種情形是意義沒有改變,但是現在不能單用,只能作為復音詞或者成語的一個成分。有的構詞的能力還比較強,如:形、貌、衣、鏡、北、何、自、信、日、外;有的只在極少數詞語里出現,如:麗 (美麗、壯麗)、朝(朝霞、朝氣、朝發夕至)、窺(窺探、窺測)、妻(夫妻、妻子)、甚(欺人太甚)。
第二種情形是意義沒有改變,可是使用受很大限制。例如:作為連詞的「而」「與」,只見於一定的文體;表示從屬關系的「之」只用於「百分之幾」「原因之一」等等;起指代作用的「者」只用於「作者」「讀者」等等;「美」現在不大用於人,尤其不用於男人 (「美男子」口語不說,也不能拆開);「有餘」現在能懂,但不大用,「八尺有餘」現在說「八尺多」。
第三種情形是這里所用的意義現代已經不用,盡管別的意義還用。例如:修(長)、服(穿、戴)、謂(對……說)、其(他的;「其餘」「其中」「其一」里的「其」是「那」的意思)、公(尊稱)、及(比得上)、君(尊稱)、也(助詞;現代的「啊」只部分地與「也」相當)、旦(「旦日」,「明日」,這里作「次日」講)、之(他)、若(比得上)。還有一個「尺」字,似乎應該屬於古今通用的一類,可是這里說鄒忌身長八尺有餘,顯然比現在的尺小,嚴格說,「尺」的意義也已經改變了(漢朝的一尺大約合現在七寸半,這里的尺大概跟漢朝的差不多)。
在語法方面,也有不少差別。例如「我孰與城北徐公美?」就是古代特有的句法,底下「吾與徐公孰美?」才跟現代句法相同。「君美甚」現在說「您漂亮得很」,當中必須用個「得」字。「忌不自信」也是古代的句法,現代的說法是「鄒忌不相信自己 (比徐公美)」,不能把「自己」擱在動詞前邊,擱在前邊就是「親自」的意思(如「自己動手」),不是動作對象的意思(「自救」「自治」「自殺」等,是古代句法結構遺留在現代語里的合成詞)。「客從外來」現在說「有一位客人從外邊來」,「客人」前邊得加個「一位」,頭里還要來個「有」字,否則就得改變詞序,說成「從外邊來了一位客人」。「與坐談」也是古代語法,現在不能光說「和」,不說出和誰,也不能愣說「坐談」,得說成「坐下來說話」。「不若君之美」的「之」字,按照現代語法也是多餘的。
這短短的一段古代的文字,大多數的字都是現在還用的,可是仔細一分析,跟現代漢語的差別就有這么大。
二
語言的變化涉及語音、語法、語匯三方面。語匯聯系人們的生活最為緊密,因而變化也最快,最顯著。有些字眼兒隨著舊事物、舊概念的消失而消失。例如《詩經·魯頌》的《駉》這一首詩里提到馬的名稱就有16種:「驈」(身子黑而胯下白的),「皇」(黃白相間的),「驪」(純黑色的),「黃」(黃而雜紅的),「騅」(青白雜的),「駓」(黃白雜的),「騂」(紅黃色的),「騏」(青黑成紋像棋道的),「驒」(青黑色而有斑像魚鱗的),「駱」(白馬黑鬃),「駵」(紅馬黑鬃),「雒」(黑馬白鬃),「駰」(灰色有雜毛的),「騢」(紅白雜毛的),「驔」(小腿長白毛的),「魚」(兩眼旁邊毛色白的)。全部《詩經》里的馬的名稱還有好些,再加上別的書里的,名堂就更多了。這是因為馬在古代人的生活里占重要位置,特別是那些貴族很講究養馬。這些字絕大多數後來都不用了。別說詩經時代,清朝末年離現在才幾十年,翻開那時候的小說像《官場現形記》之類來看看,已經有很多詞語非加註不可了。
有些字眼隨著新事物、新概念的出現而出現。古代席地而坐,沒有專門供人坐的傢具,後來生活方式改變了,坐具產生了,「椅子」「凳子」等字眼也就產生了。椅子有靠背,最初就用「倚」字,後來才寫做「椅」。凳子最初借用「橙」字,後來才寫做「凳」。桌子也是後來才有的,古代只有「幾」「案」,都是很矮的,適應席地而坐的習慣,後來坐高了,幾案也不得不加高,於是有了新的名稱,最初就叫「卓子」 (「卓」是高而直立的意思),後來才把「卓」寫做「桌」。
外來的事物帶來了外來語。雖然漢語對於外來語以意譯為主,音譯詞 (包括部分譯音的)比重較小,但是數目也還是可觀的。比較早的有葡萄、苜蓿、茉莉、蘋果、菠菜等等,近代的像咖啡、可可、檸檬、雪茄、巧克力、冰淇淋、白蘭地、啤酒、卡片、沙發、撲克、嗶嘰、尼龍、法蘭絨、道林紙、芭蕾舞等等,都是極常見的。由現代科學和技術帶來的外來語就更多了,像化學元素的名稱就有一大半是譯音的新造字,此外像摩托車、馬達、引擎、水泵、卡車、吉普車、拖拉機、雷達、愛克斯光、淋巴、阿米巴、休克、奎寧、嗎啡、尼古丁、凡士林、來蘇水、滴滴涕、邏輯、米(米突)、克(克蘭姆)、噸、瓦(瓦特)、卡(卡路里)等等,都已經進入一般語匯了。
隨著社會的發展,生活的改變,許多字眼的意義也起了變化。比如有了桌子之後,「幾」就只用於「茶幾」,連炕上擺的跟古代的「幾」十分相似的東西也叫做「炕桌兒」,不叫做「幾」了。又如「床」,古代本是坐卧兩用的,所以最早的坐具,類似現在的馬扎的東西,叫做「胡床」,後來演變成了椅子,床就只指專供睡覺用的傢具了。連「坐」字的意義,古代和現代也不完全一樣:古代席地而坐,兩膝著席,跟跪差不多,所以《戰國策》里說伍子胥「坐行蒲服,乞食於吳市」,坐行就是膝行 (蒲服即匍匐);要是按現代的坐的姿勢來理解,又是坐著又是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再舉兩個名稱不變而實質已變的例子。「鍾」本是古代的樂器,後來一早一晚用鍾和鼓報時,到了西洋的時鍾傳入中國,因為它是按時敲打的,盡管形狀不同,也管它叫鍾,慢慢地時鍾不再敲打了,可是鍾的名稱不變,這就跟古代的樂器全不相幹了。「肥皂」的名稱出於皂角樹,從前把它的莢果搗爛搓成丸子,用來洗臉洗澡洗衣服,現在用的肥皂是用油脂和鹼製成的,跟皂角樹無關。肥皂在北方又叫「胰子」,胰子原來也是一種化妝用品,是用豬的胰臟製成的,現在也是名同實異了。
也有一些字眼的意義變化或者事物的名稱改變,跟人們的生活不一定有多大關系。比如「江」原來專指長江,「河」原來專指黃河,後來都由專名變成通名了。又如「菜」,原來只指蔬菜,後來連肉類也包括進去,到菜市場去買菜或者在飯店裡叫菜,都是葷素全在內。這都是詞義擴大的例子。跟「菜」相反,「肉」原來指禽獸的肉,現在在大多數地區如果不加限制詞就專指豬肉,這是詞義縮小的例子 (「肉」最初不用於人體,後來也用了,在這方面是詞義擴大了)。「谷」原來是谷類的總名,現在北方的「穀子」專指小米,南方的「穀子」專指稻子,這也是詞義縮小的例子。
詞義也可以轉移。比如「涕」,原來指眼淚,《莊子》里說:「哭泣無涕,中心不戚」。可是到漢朝已經指鼻涕了,王褒《僮約》里說:「目淚下,鼻涕長一尺」。又如「信」,古代只指送信的人,現在的信古代叫「書」,《世說新語》:「俄而謝玄淮上信至,[謝安]看書竟,默默無言」,「信」和「書」的分別是很清楚的。後來「信」由音信的意思轉指書信,而信使的意思必得和「使」字連用,單用就沒有這個意思了。
詞義也會弱化。比如「很」,原來就是兇狠的「狠」,表示程度很高,可是現在已經一點也不狠了,例如「今天很冷」不一定比「今天冷」更冷些,除非「很」字說得特別重。又如「普遍」,本來是無例外的意思,可是現在常聽見說「很普遍」,也就是說例外不多,並不是毫無例外。
如果我們換一個角度來看事物怎樣改變了名稱,那麼首先引起我們注意的是,像前邊分析《戰國策》那一段文字的時候已經講過的,很多古代的單音詞現代都多音化了。這里再舉幾個人體方面的例子:「耳」成了「耳朵」,「眉」成了「眉毛」,「鼻」成了「鼻子」,「發」成了「頭發」。有的是一個單音詞換了另外一個單音詞,例如「首」變成「頭」 (原來同義),「口」變成「嘴」(原來指鳥類的嘴),「面」變成「臉」(原來指頰),「足」變成「腳」(原來指小腿)。有些方言里管頭叫「腦袋」「腦殼」,管嘴叫「嘴巴」,管臉叫「面孔」,管腳叫「腳板」「腳丫子」,這又是多音化了。
動詞的例子:古代說「食」,現代說「吃」;古代說「服」或「衣」,現代說「穿」;古代說「居」,現代說「住」;古代說「行」,現代說「走」。形容詞的例子:古代的「善」,現代叫「好」;古代的「惡」,現代叫「壞」;古代的「甘」,現代叫「甜」;古代的「辛」,現代叫「辣」。
字眼的變換有時候是由於忌諱:或者因為恐懼、厭惡,或者因為覺得說出來難聽。管老虎叫「大蟲」,管蛇叫「長蟲」,管老鼠叫「老蟲」或「耗子」,是前者的例子。後者的例子如「大便」「小便」「解手」「出恭」 (明朝考場里防止考生隨便進出,凡是上廁所的都要領塊小牌子,牌子上寫著「出恭入敬」)。
三
語法方面,有些古代特有的語序,像「吾誰欺?」「不我知」「夜以繼日」,現代不用了。有些現代常用的格式,像「把書看完」這種「把」字式,「看得仔細」這種「得」字式,是古代沒有的。可是總起來看,如果把虛詞除外,古今語法的變化不如詞彙的變化那麼大。
語音,因為漢字不是標音為主,光看文字看不出古今的變化。現代的人可以用現代字音來讀古代的書,這就掩蓋了語音變化的真相。其實古今的差別是很大的,從幾件事情上可以看出來。第一,舊詩都是押韻的,可是有許多詩現在念起來不押韻了。例如白居易的詩:「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róng)。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shēng)。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chéng)。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qíng)。」這還是唐朝的詩,比這更早一千多年的《詩經》里的用韻跟現代的差別就更大了。其次,舊詩里邊的「近體詩」非常講究詩句內部的平仄,可是許多詩句按現代音來讀是「平仄不調」的。例如李白的詩:「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此地一為別,孤蓬萬里征……」「郭」「白」「一」「別」四個字原來都是入聲,歸入仄聲,可是現在「郭」「一」是陰平,「白」「別」是陽平,於是這四句詩就成為「平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平平仄仄平」了。又其次,漢字的造字法里用得最多的是形聲法,常常是甲字從乙字得聲,可是有許多這樣的字按現代的讀音來看是不可理解的。例如「江」從「工」得聲,「潘」從「番」得聲,「泣」從「立」得聲,「提」從「是」得聲,「通」從「甬」得聲,「路」從「各」得聲,「龐」從「龍」得聲,「移」從「多」得聲,「諒」從「京」得聲,「悔」從「每」得聲,等等。
從上面這些事例看來,漢字的讀音,無論是聲母、韻母、聲調,都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了。